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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Bhitarkanica國家公園一路往南開了三四個小時,回到了布本內須瓦,這裡是我們這次旅行的最後終點站,在Hotel Hindusthan International住上二夜,之後二月十日晚上就要到機場搭國內班機回到加爾各答,然後再飛回台灣。由於晚上與清晨的行程是我跟護士小姐的獨家二人行程,特地把分出一篇遊記來分享。

我們的飯店Hotel Hindusthan International就在布本內須瓦的市區,隔壁是一家電影院,可是導遊不希望我們去看電影,說電影院裏很多喝醉酒的男人,加上這一天下來又是搭船又是搭車疲勞困頓,所以第一天晚上只有跟護士小姐在餐廳慢慢用餐,然後聽現場演奏歌唱,主唱者有二個小姐,大多都是唱西洋歌曲,其中還唱了貧民百萬富翁的片尾曲。我記得來印度之前我曾經跟在杜拜工作的印度網友討論這部片,問他的感想,他還很不高興說世界各地到處都有貧民窟又不是只有印度有。現場聽了這首歌,心想這部片到底在印度受不受歡迎?而這位印度網友回印度德里度假,一個月內在父母的安排下也跟遠親的表妹閃電結婚,之後失去聯絡就沒機會繼續問他種性制度和婚姻的問題,想必最後他很滿意這樣的安排吧。

這家飯店是我們這幾天住下來最豪華的飯店,想說應該有網路服務,吃完飯之後去大廳問服務人員,他説可以上網卻沒有先跟我說要索取費用,我被帶到員工辦公室的一個小房間使用桌上型電腦,電腦很舊而且沒有中文系統,所以我大概用了半小時左右的時間,跟服務人員說謝謝之後,我才明瞭原來不是免費的,當時我沒問多少錢,飯店人員跟我說會在最後退房時結算,我說OK沒問題。隔天我自動跟領隊說我有上網這筆費用自己出,她一臉我給她添個大麻煩的表情,話也不修飾要我自己先去結算,還要拿收據以免帳不清,我只能說她真是個親切又貼心,說話直爽沒心機的好領隊。自己去結帳的時候才知道要122盧比。

回到飯店房間,從飯店的中庭傳來非常吵雜熱鬧的電子印度舞曲,音量大到玻璃窗都在震動。護士小姐怕冷,那時請我順便跟服務人員說再送一件毯子,服務人員來時我就問他外面是在吵什麼,服務人員就說是在舉辦婚禮,而且是女方辦的,十一點就會結束。

◎婚禮一(20100208)

我們的房間位於五六樓,往下望中庭,只見舞台和露天的桌席。對面樓下是宴會廳,樓上也是飯店。

那時我們錯過了結婚典禮儀式,只有看到客人在吃飯和跳舞。

在舞台上跳舞男生居多,還有小孩,似乎新娘和新郎出現一下下,但我不是很確定,只覺得這些印度人跳舞果然就像寶來鎢歌舞片一樣的方式。

雖然宴會十一點結束,不知為什麼半夜天花板聽見一陣一陣柯拉柯拉像是硬幣丟地板的聲音,吵了好一陣子,實在受不了只好打電話去櫃檯抱怨,噪音才結束。隔天我這個好奇寶寶硬是要去探一探昨夜的聲音是從哪傳來的,因為明明我們住的是頂樓,後來我們繞來繞去,找到秘密入口可以通往頂層,最上層原來是員工宿舍區,可能是有小孩在玩,要不然就是在進行什麼神秘的宗教儀式了。

◎廟會祭祀(20100209)

隔天是我們在印度的最後一夜,當然要把握,當時王團友一直在約我說要出去逛,很心虛的我說我要先忙上網付費的事,然後模糊交代她說可能不會出門,其實我跟護士小姐都說好了,她要陪我去買茶包,這幾天一路玩下來一直都沒看到買茶葉的,我問過領隊哪裡可以買茶,她只說這裡不是產茶區,錫金和大吉嶺那邊才有,我不信邪,就不相信在這大都市裡面沒有賣茶的,總該有雜貨店或是超市裡面有賣茶包吧。

於是走出飯店,往大馬路走沒多久,聽到巷子裡面一陣鑼鼓嗩吶聲,我們循著聲音,就來到了一棵大樹下。

樹下搭了一個棚子,旁邊就是吵死人的樂團,臺灣人跟印度人一樣,樹大便是神,這裡就把廟蓋在樹前面,左右二面也有神祇圖像或是神像供奉著,旁邊還擺著我想要買都買不到的陶馬。這些善男信女都等著廟公作儀式。

只見廟公(祭師?)點了檀香,頓時煙霧瀰漫。

故意跑過這一面來拍祭師的臉,長得還不錯說,但是髮型很卡通。前面的婦女在拉鐘。如果我沒記錯通常當廟公或祭師都是婆羅門。但是看這些善男信女應該屬於勞工階級。

然後廟公又跑到左邊,這張照片就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樹幹了。我猜這種樹不是孟加拉榕就是菩提樹。

接著廟公又跑到右邊,旁邊鑼鼓喧天,震耳欲聾,這些當地人也不時瞄我們這二個歪果仁。這面牆面的神長的好像紅色版的海綿寶寶外加藍色草裙,這應該就是奧里薩的守護神Jagannath吧。不要說印度的神了,台灣有什麼廟拜什麼神我還不是一頭霧水。

實在是音樂太吵了,加上也看不出所以然,所以又繼續往前走,中間還被一個小女乞丐一直追著要錢,還一直碰我,我則堅守路上財不露白就是不理小女生,而且路人看到她這樣糾纏我們,也看不下去把她打發走,而我們沿著飯店前面那條路一直走除了對街有水果店,看到的除了金飾店還是金飾店,還好找到一家雜貨店,老闆會說英文所以我就開始說明我要買茶包,選了茶包老闆還拿出泡麵說是贈品,這下又多了一項買回去的紀念品,於是我叫老闆拿出各種印度咖哩泡麵,我就各挑二包,護士小姐也忍不住開買了,老闆都是依照包裝上的定價賣給我,應該算是老實吧。

◎婚禮二(20100209)

這回我們就趕上了婚禮的開始。也是要出門的時候先看到飯店側門裝飾成這樣。

旁邊還有二個攝影師,我過去問他是不是要辦婚禮,然後問他是女方還是男方辦的婚禮,攝影師說是女方,而且坐轎車進來的會是新郎,他說典禮大概在八點左右開始,所以夠我們先去逛大街吃完飯再回來看婚禮。

雖然是在市區,但是街燈明顯不足,還好有探照燈照在佈置上。這裡雖是奧里薩省的首府,除了車多有高樓水泥建築,大型百貨公司,和商店街,但是飯店前的大馬路還是只有中間鋪瀝青,兩旁空出黃沙地,要不車子亂停要不就是維修中。市容並不是很整潔一致。

回到飯店房間沒多久我就聽到鼓聲音樂聲,跟護士小姐說我要去看婚禮,我們一起衝下樓到側門去,一路一直隨著禮車混到禮堂。印度的婚禮叫做Baraat。

禮車前面,一群男士們又是敲鑼打鼓狂跳舞,當時我的相機記憶體不是很夠,所以沒辦法攝影,護士小姐更是嘔,她以為她的相機記憶體全滿不能再拍照,所以只能看不能拍照。此時新郎已經下禮車,一旁還要有人撐傘,剛好跟台灣的習俗相反。一開始我以為他們是錫克教徒,不過隔天早上蘇先生有解釋,他們不是錫克教徒,而是承襲印度教的婚禮習俗進行,他們是拉賈斯坦省人,是屬於商人階級,在我看來婚禮已經竭盡奢華,可是蘇先生說這只是小咖,普通人家辦婚宴。如果我們住高級飯店也許才有機會看到更奢華的大婚禮。

按照蘇先生的解釋,說明印度教的婚禮一共要連續舉辦三天,第一天是男方來女方家,女方舉辦盛大宴會,亦由女方出錢辦筵席及典禮,第二天則是祭拜舉行儀式,沒有宴客,第三天則是男方辦喜宴。

但是看這對新人舉辦儀式覺得規矩很多,於是上網查查看印度教的一般婚禮到底是怎麼辦?英文維機百科有提到印度教婚禮,其實南北差異很大,不過還是有一些基本共通的儀式。

年輕高挑帥氣的新郎倌要進到會場前先拿樹枝敲門上掛的鑼之類的東西,然後才緩緩進到禮堂。

傳統的迎娶方式是新郎騎大象或馬,前面領隊的也是男方的親友,敲鑼打鼓又跳舞,也是向女方表示男方已經到達。只是現代不是騎大象或馬,而是開賓士車。傳統上新郎來到新娘家門口是要用劍敲門,看樣子這也是現代婚禮,拿某種樹的樹枝做個樣子。新郎倌身上穿的也是有學問的,身上的長袍叫做sherwani裏面的褲子是churidars,頭上戴的頭巾叫sehra (turban) ,上面有裝飾品的東西叫做kalgi (brooch)。

其實我們二個邋遢鬼在典禮上很突兀又冒失,可是我實在太好奇了,死也要鑽進去看,這時候看到這位穿著白袍頭繞白巾的老先生,樣子很有份量,他對我點頭示意,表示我可以進去參觀,可是走到宴會廳門口,我遲疑了一下,不過飯店的工作人員很客氣,說要幫我們問問看,看看可不可以進去看,果然好面子的印度人,此時是很願意讓我們參觀一起祝賀的。而後蘇先生有解釋說這個帶白頭巾的先生,正是新娘的爸爸。

穿過宴會廳走到露天的中庭,也就是我們前一晚往下望的地方,會場又重新佈置,想必是按照每場婚禮的需求,這個比前一晚的更豪華,這個台子鋪滿了花,這花台有個名稱叫做mandap。

新郎倌先是站在其中的一個小踏凳上,接受女方家長的祝福與肯定,這個應該是在印度教婚禮的其中一個儀式叫作Tilak Ceremony,按照傳統是由女方的男家屬來如爸爸叔叔兄弟上台祝福求好運,可是我們現場看到的都是女性親屬。親屬就是在新郎倌上先在眉心上點kumkum。

這個則是拿著樹枝在新郎倌身上上下左右甩一下。

接著新娘進場了,由男家屬帶領。

新娘就站在新郎的對面,這個新娘在高大的新郎旁邊顯得很嬌小,看起來他們二個應該二十五歲左右,不過男生比較娃娃臉。

接著主婚人念一串,當然我是聽不懂


接著就互相套花圈,這種花圈叫做var mala or jai mala, 像西方婚禮套戒指一樣,承認彼此是夫妻。

新娘的左鼻翼就有穿鼻洞還連到耳環去,這也是典型的新娘裝扮。

這是遮新郎的傘,上面都是繡花,還繡著Krishna黑天和他的伴侶 Radha。在印度這是完美佳偶的象徵,黑天也代表完美情人,所以行程最後我也買了一個Krishna石雕回來。

接著新郎新娘一起離開舞台,感覺像是入洞房的樣子。於是看完了儀式我們也心滿意足的回飯店房間,其他的團友也只能眼巴巴從高樓的窗戶望下來,也許白天遇到的神棍祈福是有效的。看誰還敢取笑我?這場婚宴接下來的舞會也一直持續到快十二點才結束。

◎飯店後面的世界(20100210)

前一晚的熱鬧歡樂奢華,對照這一天早上行程還沒出發前的小散步,就會知道印度這個神秘又神經的國家為何會這樣迷惑困擾著我。

其實我們也只是走到飯店後面的街道,才離大馬路幾步遠,這裡是另外一個世界。而且還讓我看到這隻橘白貓,陽光很刺眼讓貓咪都張不開眼睛。

護士小姐其實有點遲疑不太想繼續走,可是我堅持繼續,這個就是路上的景象,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貧民窟,不過更像垃圾場,有資源回收的保特瓶也有直接到在水溝的垃圾,馬路挖得坑坑洞洞,有一大半是在施工。

我刻意跟在小鬼的後面想要拍下他的背影,前面圍起來的是馬路施工的地方。這裡的人其實還不壞,只是好奇的盯著我們就如同我也對他們的生活方式很懷疑。

接著我又跟蹤婦人。

護士小姐很不安一直躲在我後面。後來婦人走進去巷子裡。那時我們已經走回頭路了,前方也不過通往另一條大馬路。這些人就在夾縫中生存。

最後再拍一下這邊的小朋友,只是傻傻地看著我,並沒有伸手跟我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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