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慢打胃之不落閣

↑胡椒小時候

我一直記得給我肥椒的那位學生Jack(假名)
不只是因為貓的關係
而是他上課特殊的表現
他擁有一般人所沒有的音樂才華 繪畫天份 和滿腦子的點子
我一直覺得Jack很聰明 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是升了高二他完全放棄了課業 更不用談論會上我的英文課

那年我剛進入XX高中
對於普通高中的課程內容
說實在的 我並不熟悉
更不瞭解XX高中裡面學生的生態及習性
與以前嚴格的私校對照現在的公立學校 我很不習慣
只不過幸運的是 進入這個學校
一開始我沒有當導師
沒有帶班的責任和壓力
自然我只有上課 出考卷 講講笑話的責任

不過這個學生
上課的時候會站起來散步 從不帶課本 不交作業
考試全空白 不然就是在考卷背面畫畫
有時候他會忍不住跟左右同學講話
往往下午第一節上課 走進教室
我會發現他不是在座位上 而是躺在地板上鋪著塑膠布睡覺
有時候他會戴假髮 戴面具 換座位 男扮女裝
在社會組的班級 都以女生居多的教室裡
對於這個特殊的Jack 同學們也習以為常
感受不出排擠他的氣氛
甚至接納這個學生 並勸我不要理他 他就是這個樣子
他的導師也告訴我他對這個學生沒轍 家長也讓他「自由發展」
老師也已經放棄他 只告訴他不要影響老師上課

高二下的時候 有一次Jack拿著洋芋片的盒子放在抽屜裡玩
探出小貓頭 原來裡面裝著小小胡椒
原來Jack家裡的米克斯母貓翻牆跑出去幽會 生下一窩小米克斯
一個月大的小胡椒早已經認得這個小爸爸
我伸手要碰牠 小胡椒還很有防衛心
小胡椒原本要送給班上一個女同學養
然而女同學期待的是長毛貴氣的波斯貓
看到卻是一隻黑黑灰灰的虎斑米克斯貓 感到很失望
女學生面有難色 說不要
我一股衝動以為小胡椒可以帶回家跟橘子作伴
就跟Jack要了這隻身上有跳蚤 耳朵有耳介蟲 耳朵大大的虎班貓
就這樣胡椒成為了我的貓咪

不上課歸不上課 他的才華倒是顯現在音樂方面
班上的班歌也是由他編曲製作
所以那一陣子 他也常常跑到教室後面彈電子琴 有時彈吉他
高二上的時候他也跟隔壁班的一個文靜可愛的女孩拍拖
但是高三聽說戀情就結束了
升了高三Jack一樣過著這樣放棄學業的生活
自然並沒有選擇讀大學這一條路
輾轉得知他沒有升學 或是有念基督學院吧
老實說我也不確定他有沒有拿到畢業證書
最後聽到的消息 是在教會的幼稚園教小朋友音樂
至於說他曾說要組團作音樂人
也不清楚是不是有成功

如今胡椒肥滋滋也快三歲
我又帶起了高二的學生
也發現班級裏多少都會這樣的奇葩出現
這樣的奇葩 通常家境不錯 父母親努力從小栽培
然而到了高中卻放棄學習 或是滿腦子不切實際夢想
也沒有尋求正當管道去實現
要不就是不知道自己要什麼 也沒有衝勁專心在課業上
大概加上讀書不得要領 得不到任何成就感
只有一路一直往下坡走去
恐怕連人際關係也沒有好好處理

我自己也很困惑要如何幫助這些小孩
難道是要等到多年以後他們自己覺悟
才知道要花更多的力氣和精神才能彌補過去沒有補好的那個大洞？
還是說學歷不是唯一或許未來他們真的會有另一片天？
但要碰多少壁 遭遇多少的困境？
還是說等著父母的安排？
這樣的人生難道才是要選擇的人生？

不過我倒是想要知道Jack的狀況 希望他過得很好
也讓他知道肥椒一切都好 牠是我的寶貝